主角:鬼:朴燦烈,人:邊伯賢 ┃分類 : 人鬼情結&微甜微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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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狂的鬼當然不可怕——他又碰不到邊伯賢。
氣得跳腳的鬼很活潑,或者說很可愛。
於是邊伯賢不厚道地微笑旁觀了會兒他的張牙舞爪,
然後才收拾掉垃圾,道了晚安,回家睡覺去。
當然,躺在床上的時候邊伯賢還是稍微反省了一下的。
“不該欺負他的,”
邊伯賢想,
“小孩都是很記仇的。”
這麼想的時候,邊伯賢的嘴角毫無誠意地翹著。
有人認為,愛一個人就要欺負他。
邊伯賢覺得自己沒這麼變態,
他只是偶爾忍不住想逗逗那傢伙。
第二天早上再去等車,鬼果然氣鼓鼓地不理他,
一見他來就一頭鑽進站牌。
邊伯賢不動聲色地從人群中擠到站牌邊,
垂下的手指有節奏地叩上它,一下一下堅持不懈。
終於,被敲煩了的鬼探出頭,不爽地瞪他:
“你幹嘛?!”
邊伯賢掩著嘴輕聲問:
“還在生我的氣?”
“哼!”鬼扭頭。
邊伯賢好笑:“好了,我道歉,別氣了。”
鬼不理他。
邊伯賢故作哀怨地嘆氣:
“你要是不想見我,我可以多繞點路換個站台……”
“你敢!”
鬼憤怒了。
他跳出站牌,指著邊伯賢的鼻子威脅:
“你要是敢躲著我,我就讓女鬼半夜去找你!”
“哈?”
邊伯賢愣了愣才反應過來,
“女鬼?這裡還有其他鬼嗎?我怎麼沒見過?”
“當然有。”
鬼聳聳肩,
“只不過她白天不出來。”
“那晚上呢?”
“我跟她說讓她晚點出來。”
邊伯賢繼續問:
“為什麼?”
“還不是怕嚇到……”
鬼猛地一咬舌頭,不說了。
邊伯賢眨巴眨巴眼睛問:
“嚇到什麼?”
鬼不回答,只惡狠狠瞪他。
邊伯賢被瞪得一頭霧水,還想再問,公交已經來了。
邊伯賢暈暈乎乎上了車,
然後被一車的人肉擠得越發暈乎。
不過當他歪七倒八地下車時,
他已經想明白鬼沒說完的內容了。
“還不是怕嚇到你。”
鬼一定是想這麼說。
邊伯賢的心情突然好到快飛起來:
這是不是說他對我也有好感呢?
“一頭熱,情路不順啊邊伯賢。”
女同事惋惜地搖搖頭,收起塔羅牌,
“你們不會在一起的,我勸你最好還是早點認清現狀放手吧。”
一盆冷水噹頭澆下,邊伯賢很受傷。
隔壁桌的男同事在資料堆後面沖他打暗號:
“別理那女人 , 算命就沒準過!”
“可萬一準了呢?”
邊伯賢苦笑。
人總是貪心不足。原本只說能陪著對方就好,
可一旦對方表現出任何友善,人就會想得寸進尺
想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意,
然後接受,然後回饋以同等的感情。
邊伯賢問自己:
“我真的能只是陪著他嗎?”
如果一份感情一直得不到回應,
甚至一直沒有被對方發覺,
那麼付出感情的人會堅持多久?
而且,為什麼要堅持?
這樣的問題邊伯賢沒什麼經驗,
他回答不出。他已經過了相信童話的年齡,
他很現實。
所以現實的邊伯賢決定用瑣碎的工作填塞這些氾濫的情感問題。
一天結束,當邊伯賢累的如同半死的狗一樣爬下公交時,
鬼正悠閒地坐在站牌上看月亮。
“紅色的滿月,”
他咧開嘴,笑出白森森的牙,
“今天晚上百鬼夜行。”
邊伯賢一個機靈嚇精神了:
“你說真的?”
“假的。”
鬼撇撇嘴,
“哪兒有那麼多到處跑的鬼啊。”
晚上有點悶,站台上沒什麼人。
邊伯賢坐上長椅,扯鬆了領口。
鬼飄到他身邊擠眉弄眼,
似乎完全忘了早上還在生的氣:
“哎,你想不想見見女鬼?”
邊伯賢有些好奇,他側過臉問:
“真有啊?”
“廢話,我騙你有包子吃啊?”
鬼沒好氣地回他,
“愛看不看!”
“我沒說不看啊。”
“那你就坐這兒等著,我跟她說過了,應該快到了。 ”
邊伯賢只得老實等著。
街道很安靜,天上的滿月是詭異的橘紅色。
邊伯賢坐在空蕩蕩的站台上,身邊飄著個鬼。
一陣悶熱的風吹過,流雲掩住月光,
站台邊的路燈莫名其妙一跳,光線暗了。
鬼意義不明地盯著他微笑,
邊伯賢突然覺得毛骨悚然——
他的眼角分明瞄到什麼東西緩慢地在馬路上爬,
四肢並用地爬。
他僵硬地扭過頭,目光落在那東西身上:
身形看起來似乎是女性,長長的頭髮鋪在地面,
亂糟糟地隨著爬行的動作移動,
她的手臂艱難地支撐著前移,
而兩條腿卻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。
她越來越近,快經過站台時,
似乎感受到邊伯賢的視線般突然停了下來,
然後緩緩抬起頭。
那一刻邊伯賢是真想驚聲尖叫的。
可那女鬼說了一句話。
她撥拉開滿臉亂發,咧開嘴,說:
“小鬼,這就是你情人?”
因為這句話,邊伯賢岔氣了:“咳咳咳咳!”
鬼不滿地衝女鬼皺了鼻子:
“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,阿姨!”
“叫姐姐。”
女鬼一本正經地糾正他,
“我死的時候才二十七。”
“可你已經死了二十年了。”
鬼對天翻了個白眼,然後轉頭問邊伯賢,
“你咳完了?”
“咳……呼,好了,咳……”
邊伯賢揉揉發疼的胸口,一點力氣都使不上。
他偷偷看了眼女鬼,頭皮一陣陣發麻:
大學里邊伯賢沒少看恐怖片,
當時看只是娛樂,
邊伯賢從沒想過這個世界上真有鬼會是什麼樣;
後來在站台上遇到鬼,
他也因為對方清爽正常的造型而沒聯想起什麼恐怖的東西。
現在,邊伯賢終於有了一種想高呼“有鬼啊”的衝動和自覺。
“恩?你怕我?”
女鬼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一樣,
陰森森地笑起來。
邊伯賢咽了口吐沫,嘴角抽搐:
“沒,沒有。”
“沒底氣。”
女鬼對他表示鄙視,
“不過你還是比這個小鬼好點兒——
這小子明明自己是鬼,第一次看到我還敢尖叫說有鬼。”
“誰讓你造型這麼驚悚啊阿姨!”
被揭短的鬼立刻蹦起來反擊。
“叫姐姐。”
女鬼習慣地糾正他,
“再說作為死於車禍的人,
我這樣的造型才是正常的好不好。”
“這話怎麼說?”
好奇壓過恐懼,邊伯賢忍不住插嘴問。
女鬼側過臉看他,眼神帶著審視。
邊伯賢硬擠出個笑,努力讓自己直視她,
盡量禮貌:
“那個,如果不方便說的話……”
“啊?沒什麼不方便說的。”
女鬼撐起上半身,改成坐姿,
“你以前沒見過鬼?”
邊伯賢搖頭,指指身邊的鬼:
“在他之前,沒見過。”
“哎?這樣啊……”
女鬼摸摸下巴做沉思狀,
只是沒沉思多久就被滑落的頭髮遮住了臉。
她隨手把長發撩去耳後,
露出的臉美麗到讓邊伯賢感到意外。
美麗而短暫的事物總是讓人憐惜,
邊伯賢是俗人,自然隨大流。
“這麼年輕就出車禍,真可惜啊。”
他這麼想著,原先的恐懼漸漸淡了,
再看女鬼時,他已經不用再刻意逼迫自己了。
女鬼不知道想到些什麼,神情很專注的樣子。
邊伯賢耐心地等她開口,可身邊的鬼卻不耐煩地催她:
“想到什麼了?”
“恩?”
女鬼揚揚眉毛,
“問我?”
“廢話!”
“我在想,你情人跟你一樣,都很奇怪。”
“我說了這個玩笑不好玩!”
邊伯賢身體僵直,鬼在咆哮。
女鬼毫不在意地擺擺手,不懷好意地笑:
“你急什麼?難道被我說中了?”
鬼被她氣得噴火,
卻因為離不開站台只能上躥下跳地干瞪眼。
女鬼樂呵呵地衝邊伯賢一眨眼,
邊伯賢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:
大家都是同道中人——以欺負小孩為樂的同道中人……
“咳,”
邊伯賢又尷尬又好笑,
一張臉表情扭曲的不行,
“那個,你是想到什麼了?”
女鬼欺負夠了,終於滿意地點點頭:
“你是個怪人。”
這句是對邊伯賢說的。
“你是個怪鬼。”
這句是對鬼說的。
“怎麼說?”
“我之前只碰到過一個能看到鬼的。
那傢伙從小就能看到....嗯,
所以他被人當成瘋子關起來了。
像你這種突然能看到鬼的,我還真沒見過。
至於小鬼你,按說死的時候你是什麼樣,變成鬼就該是什麼樣……
你這個造型可不像是被車撞死的啊。所以……”
她沉吟。
“所以?”
邊伯賢和鬼異口同聲地問。
“你們兩個是絕配。”
她總結。
邊伯賢無力,鬼繼續抓狂。
女鬼笑瞇瞇地沖他們揮揮手:
“好了,不打攪你們了。我還要到前面去,
有機會再找你們聊天!”
說完,她也不等邊伯賢他們回答,
徑自俯下身沿著街道慢慢爬遠。
“好走不送!有空就去禍害別人,
別來我這兒了!”
鬼滿含怨念地沖她喊。
女鬼沒停,只有她的笑聲遠遠傳來。
邊伯賢看著她爬遠。她的動作看起來很艱辛,
雖然明知道她不會真的被堅硬粗糙的路面磨傷,
邊伯賢還是覺得那樣的爬行很疼。
“她在這條路上爬了二十年了。”
鬼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突然嘆了口氣,
“她說在找她的孩子。”
邊伯賢一愣:“孩子?”
鬼點點頭,表情有些黯淡:
“她死的時候懷著小寶寶,六個多月了。”
邊伯賢沉默了。
站台一時安靜下來。
天空中的滿月似乎沒那麼紅了,
揚起的風也帶上涼意。
邊伯賢默默仰頭看那月亮,莫名其妙地心酸。
有人說,人死變鬼,是因為有事放不開,
或者怨恨,或者癡戀,
總有個理由讓他們執著地留在陽間。
女鬼是為了自己的孩子。
而孤單地守在站台的鬼,
“你是為什麼留下來的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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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:01分...
現在先去睡了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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